閨蜜剛出月子,我去看她,她丈夫在一旁忙前忙后,或哄著孩子,或端茶倒水。
趁她老公不著痕跡特意抱著孩子出去的間隙,她捅了捅我:"咋了?看你今天貌似心不在焉。"
我怔了怔,答道:"也說不出來,就感覺……你老公有點怪怪的,怎么個怪法,我也說不出來……"
閨蜜和她老公是大學(xué)同班同學(xué),當年她為了跟校草前男友賭氣,特意挑了班上最老實巴交、最沒有可能的他,玩玩兒曖昧。
沒成想,鹵水點豆腐,一物降一物,最后竟是左手畢業(yè)證,右手結(jié)婚證,由一場無心的游戲,上演了一出先上船后買票的未婚先孕大戲。
三個月危險期一過,緊接著就是婚禮?;槎Y現(xiàn)場,閨蜜媽媽拉著我們,大倒苦水:"兩個人自己都還是個小娃子,現(xiàn)在居然還要帶小娃子,我看他們怎么辦喲。工作也還沒定,公爹公媽也是個不管事的。我哪會帶孩子,連她都是從小跟著保姆長大的……"
我們幾個好朋友看著剛走出校園、一臉青澀的新郎,唯有跟著連連嘆息。
"是不是感覺長大了?"閨蜜朝我調(diào)皮地眨眨眼。
"還真是!"
時隔不過半年,人還是那個人,卻怎么看都不一樣了:嗓音低了,走路緩了,身姿挺了,舉手投足之間完全褪去了男孩兒的青澀,仿佛退潮后陽光下的鵝卵石,溫潤妥帖。
閨蜜甜蜜地一笑,娓娓道來:"剛結(jié)婚那陣子,我對他失望透了,感覺這哪是找了個老公啊,分明是養(yǎng)了個兒子嘛,做事沒有章法,一點人情世故也不通,說他還來氣,一到周末就通宵打游戲。寶寶都要出生了,他在單位還是個臨時工,也不想著跟上級搞好關(guān)系,早點轉(zhuǎn)正。
后來也沒精力管他了,就這樣吧,都說男人幼稚嘛。哪曉得,突然間就變了一個人一樣,游戲也不打了,考編的書也開始看了,前陣子還剛轉(zhuǎn)了正,跟他爸媽說話也知道輕重了,對我也比大學(xué)還好。
我就好奇了,就追問他怎么突然間變得這么好了。追問了好久,怎么也不肯說,后來我假裝生氣了,他才告訴我,在產(chǎn)房里,他抱著還渾身是血的寶寶的那一刻,仿佛一副擔(dān)子啪地落到了他的肩上。他忍不住彎了一下腰,再直起來的時候,感覺自己一下子長大了,就像一下子從夢里醒過來一樣。"
"所以人啊,都是一瞬間長大的。"閨蜜伸伸懶腰,笑著總結(jié)道。
有一年寒假過后,大學(xué)同學(xué)小A回來后,竟跟變了一個人似的。
以前她是個典型的"星光族",每個月生活費總在第一個星期便全部花光,接下來幾個星期便開始饑一頓飽一頓地熬過去。
她還是個典型的夜貓子,每天晚上都是追劇、打游戲、看小說直到深夜,醒來又繼續(xù)。我們永遠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睡的,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醒的,反正養(yǎng)成了習(xí)慣,每天午飯后都會輪流給她帶一份外賣回去。
開學(xué)第一天,當我們陸續(xù)醒來,正在與被窩難分難舍的時候,小A闖了進來,比那股刺骨的寒風(fēng)更令人清醒。
"來來來,一個個大懶蟲,吃早飯